【段刑】生世2

段刑 龙虞小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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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老地方一别,段奕宏就一直呆在北京,但是定角以后他一直忙着研究剧本,老鹰是一个很有难度的角色,并不是因为这与他一直以来正面角色的形象不符,这他倒不在乎,而是老鹰这个角色身上的特质。 他也说不好,就是越读剧本居然好像越能理解这个所谓的变态的反派,他的所作所为。

时间就这么过去,段奕宏以为要到了剧组才有机会再与邢佳栋见面了。

出发去缅甸的那天,登上飞机由空姐在前面领着,头等舱很宽敞,淡季的旅客也不多,但到了座位才发现旁边已经坐了一个人,身上盖着薄毯,戴着墨镜,轻微皱起的眉头显得很疲惫,整个人好像要陷进座椅里一样。段奕宏愣了一下,随即冲空姐礼貌的道了谢,就坐了下来。

落座没几分钟,飞机准备起飞,巡查的空姐停在了他身边,有些为难的看着座位里面睡着的人。段奕宏看着空姐笑了笑,“没关系,我帮你。” 说着,一只手按住座位按钮,另一只手抓着椅背,帮熟睡的人慢慢调直了座椅,抬手打开了遮光板。

阳光直直的照射进来,让身边的人扭了头,还无意识不满的唔咽了一声。段奕宏看着人的反应,轻轻笑出了声,回头与一旁的空姐点点头。那个漂亮的小姑娘报以感谢的微笑 “祝您旅途愉快。”

这天天气很好,飞机离港一路也没怎么颠簸,段奕宏翻了翻剧本又看了一会儿报纸,身旁的人还一直沉沉的睡着没有醒。有些无聊的搓搓手 “嘿,好吧,我也睡会儿。” 侧了侧身,靠着背椅闭上眼睛。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脖子酸酸的,皱着眉想要舒展一下,一睁眼才发现原来自己睡着以后变换了姿势,头重重的偏向一边,离座位里面的人很近,好像那人短青的胡渣,甚至隔着镜片那长长的睫毛都要扎到他一样。段奕宏迷糊的眨了眨眼,撑着扶手坐直了身体。是时空姐也走了过来,还是那个小姑娘,站在身侧冲他微笑,
“先生您好,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着陆了,需要我为您取一杯水来吗?”
“哦,好的,谢谢你。麻烦你帮我取两杯吧 。” 点头回了一声,还没等空姐越过他想要叫醒座位里面的那位先生,段奕宏便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把手搭在身边人的手臂上轻轻晃了两下 “ 佳栋,佳栋,醒醒,我们快到了。”

邢佳栋被晃了两下,终于从沉沉的梦中醒了过来,含糊的应了一声 “ 嗯。” 可是抬头的时候看到身边的段奕宏,让他又愣了几秒,十分迷惑的 “ 嗯?”了一声。透过墨镜都能看到他那双圆圆的眼睛瞪的老大,仔细分辨着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从空姐手里接过水发现邢佳栋还在那愣着,段奕宏把纸杯递到他面前,终于笑出声 ,“ 我说老邢同志啊,昨晚干什么了这么困,嗯?哈哈哈哈哈。快醒醒吧,马上到了。看你睡那么香我这一路都没敢出声。”说着还冲他甩甩那只一路没找到支撑酸胀的手臂。

“ 哈,是么,谢啦。” 邢佳栋接过水喝了几口,冰凉清甜终于让他清醒了一点。
昨晚确实没有睡好,又做了那个满是枪炮叫喊的噩梦。上午又在公司开了会,一上飞机就有点挺不住了,刚闭上眼睛就感觉身边坐了人,可是实在太累了,来不及再睁眼便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看见身边的段奕宏着实让他恍惚。

其实不止是昨晚,从上个月在小酒馆段奕宏问了那个问题,每到夜里他便开始做噩梦。自他重拾那些遥远的记忆以后他总是做梦,那些他和段奕宏的过去,哦不,或者说,他并不打算把这些告诉段奕宏,所以那些应该是他和龙文章的过去,和袁朗的过去。

这没什么,但是这一个月以来他梦到的都是染血的龙文章倒在他面前,涂着迷彩颜料的袁朗那痛苦又绝望的眼神,还有一个疯狂的笑脸,他认不出是谁,可那个人却总是狠狠钳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哈气 “ 对,绝望吧,破碎吧,跟我一样!哈哈哈哈哈哈!” 三个人交替入梦,每每都惊的他在冷汗和呼喊中醒来。

但刚刚的梦,不需要与那些噩梦对比,都显得尤为温馨难得了。
他站在林间,后面冒着腰弓着背跑过来的龙文章,偷偷瞟着他的表情,最后与他并肩站在一起远远望着这片山河;他扶着复健的把手艰难又痛苦,总是赶在他快要摔倒前把他抱个满怀的袁朗;还有以前在剧团那会儿,喝着酒互相讲自己上学时候的蠢事,和他一起冲着冷风飙起自行车的段奕宏,之前他从没梦到过。被叫醒之前,他正梦见团里演出结束,段奕宏抓着他的胳膊叫他一起去喝一杯。正要回应就醒了,睁开眼睛还是那个冲他笑着的人。

下了飞机,还在恍惚的邢佳栋和一旁伸展着身体的段奕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反而是助理们热络的上来打招呼,说没想到这么巧,中途来看过他们,没想到都睡着了,两个孩子倒是凑到一起聊了一路。

这部电影邢佳栋的戏份不算多,能跟段奕宏碰上的更是没有多少,但因为角色需要特效妆,两人总是能在化妆间碰到。见了面,就聊聊组里发生的趣事,大多时候都是邢佳栋疲惫的缩在那里,段奕宏在一旁捧着剧本。也问过邢佳栋是不是最近身体不舒服,老是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但回答总是一样,“ 没事。” 那个逆来顺受的样子真的跟角色很像了,有的时候组里的人都要开玩笑的上来抱抱他或者把手里的吃的喝的递给他, “ 邢老师,您这个样子真的是太可怜了,好心疼你。” 每到这个时候,邢佳栋反而笑开了,回手抱抱来 “ 送温暖 ” 的同事们。

等到了戏份转战室内,两人的第一场对手戏就是段奕宏透过监禁的那个铁门小窗看着里面蜷缩在墙角的邢佳栋,他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因为饿,或者冷,疼,还是害怕,又或是包含了所有这些让他不安的因素。段奕宏终于体会到了,同事们想上去抱抱他的冲动,此时的段奕宏歪着头困惑的在想,老鹰都对他做过些什么呢?让那样一个刚毅挺拔又坚韧不屈的人变成这个样子。这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事,剧本里没有详写。十年的时间,是摧毁一个人的必要因素,但不是唯一的理由。




两个本应该在那场爆炸中死去的人,当老鹰奇迹般从车的残骸中爬出来的时候,还不忘拽着手下让他们去救那个今天之前还从未谋面过的警察,“ 他不能死!不许让他死!” 因为伤势很重,他修养了半年的时间 ,张海涛更是整整缓了一年。大家都以为死了的人,用作诱饵还太早,甚至没必要,他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和计划,去报仇,为了他的妻子,为了他还未出生的孩子,为了他自以为的友情,为了他所有的不甘。

最开始的几年,手下们总是来问他那个条子要怎么对付,那一副不屈不挠英勇就义的表情真是惹人讨厌!是不是要对他用刑,说起折磨人的手段一个个都跃跃欲试。但是老鹰却总是摇头,还经常去找他聊天,讲自己小时候的故事,讲自己与妻子的故事,讲自己与他战友的故事。“ 我是你们眼中的坏人,对立面,这我不否认。但你的战友也是,即便是卧底,他自己做过的那些事,一样抹不掉撇不清。至于你,也已经是个 “ 死人 ”啦,跟我一样烂在这里,等不到的,没人会来救你。”

老鹰给张海涛讲完了所有的故事,轻佻的耸了耸肩,临走时交代给手下,“ 好好照顾吧,哦对了,把他移到审讯室有单项玻璃的那屋住着。”
那之后老鹰就很少来了,但张海涛能感觉到那面镜子后面总是有一双眼睛盯着他,好像时刻提醒着他,你已经死了,你的信仰也早就与你隔着那座空空的坟墓鞠躬告别。

很好,那个人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仰着一张倔强的脸坐着了,他怕看到镜子里自己残破的样子。他缩在角落,面向着门,却还是抬着头望着,好像阳光或是月光能透过那冰冷厚实的水泥落在他身上一般。他仍盼望着,即使老鹰把他的信仰说的那么不堪,但是他自己还是那个依赖着信仰的人。老鹰突然很愤怒!6年了,在没有能够复仇之前,张海涛是他唯一的出口,可是当自己被仇恨侵蚀的破落不堪的时候,为什么这个人还能一副怀着希望的样子。不!他要跟我一样才行!一脚踹开隔间的门,身边的人都惊慌的撤了出去。
张海涛被抓着下颌骨,一双眼睛从屋顶转回,看着面前的人,还是那么平静。那一副好像已激不起任何波澜的表情反倒把愤怒的老鹰击的束手无策,目光游移在那张满是伤痕的脸上。突然,老鹰肆虐的笑了,连带着他耳侧的腐肉一起狰狞起来。张海涛脸上的疤好像地狱的火,顺着指尖燃烧窜遍全身,那感觉灼痛又刺激。他莫名变的兴奋不已,拉起身下的人一把按在了墙上,扯了他的长裤,随即又狠狠钳住他的后颈,贴着张海涛耳边哈气 “ 绝望吧,破碎吧,跟我一样!哈哈哈哈哈哈!”


“ 老段,老段? ” 段奕宏慌乱的睁开眼,也吓了邢佳栋一跳。往常都是他迷迷糊糊的上妆,没想到今天他都完事儿了段奕宏还靠在椅子上,时间还来得及,负责化妆的小姑娘也没着急叫醒他,可是突然的几声唔咽和紧皱的眉头,那样子好像是做了什么噩梦,邢佳栋上前拍了拍把他叫醒,“ 老段,怎么了?做梦了?” 段奕宏喘着气摇头,说着邢佳栋最近的口头禅,“ 没事,没事。”

刚刚的梦,醒来的一瞬间就破成了碎片,任他怎么回忆也拼不起来,但是最后那一下挺身没入的触感,快感,却是那么清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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